译文
愁思如云之遥深,禁受霜重严寒,红烛泪长,我闷坐已倦。那角声由情绪高昂转入消沉,思绪渐渐变得幽远难收回,凄楚幽咽无法把旋律奏完。角声在风中中断时,只听那遥远的天边又传来更鼓声。这情景徒然让人回首往事。少年时喜欢音乐,常与歌声、乐声和美人相伴。
角声表达的无数思绪十分凄凉,最凄凉的只有那花冷月静的庭院。珠帘绣幕的闺房里,可有人听到那角声?听了可曾柔肠寸断?除了边塞飞来的鸿雁,或是栖息城头的乌鸦,替人担惊受怕已习以为常。料想明天鸟儿栖息的南枝上,红花应该会减少一半。
注释
苏武慢:词牌名,又名《选冠子》《过秦楼》《惜余春慢》等。双调,正体一百一十
这首词的上半部分描绘了角声所带来的孤寂凄凉之感。开头三句“愁入云遥,寒禁霜重,红烛泪深人倦。”写寒夜的境况,红烛已留下斑斑泪痕,夜深人静,疲惫的人正承受着严霜的侵袭,而无尽的忧愁则飘向云端。在这充满忧愁、寒冷、疲惫的不眠之夜,号角响在耳际,于是“情高转抑,思往难回,凄咽不成清变。”三句写闻角。“情高转抑”描绘了角声由高昂转为低沉的变化,这种音调的转变似乎象征着往事已逝,无法挽回。“凄咽不成清变”,又回到写角声,突出了其凄楚的特征。“风际断时,迢递天涯,但闻更点。”三句描绘了风声中的更鼓声,进一步强调了夜已深沉。角声与更鼓声相互呼应,凸显了寒夜的孤寂凄凉。最后三句描绘了角声给人心灵深处
《苏武慢·寒夜闻角》作于光绪十五年(1889年)。当时国家内忧外患迭起,民不聊生。词人在寒夜闻角声引起愁绪,写下这首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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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何容易!天生一不朽之人,而其子若孙必欲推而纳之于必朽之处,此吾所为悁悁而悲也。夫所谓不朽者,非必周、孔而后不朽也。羿之射,秋之奕,俞跗之医,皆可以不朽也。使必待周、孔而后可以不朽,则宇宙间安得有此纷纷之周、孔哉!
子之大父一瓢先生,医之不朽者也,高年不禄。仆方思辑其梗概以永其人,而不意寄来墓志无一字及医,反托于与陈文恭公讲学云云。呜呼!自是而一瓢先生不传矣,朽矣!
夫学在躬行,不在讲也。圣学莫如仁,先生能以术仁其民,使无夭扎,是即孔子“老安少怀”之学也,素位而行,学孰大于是!而何必舍之以他求?文恭,相公也;子之大父,布衣也,相公借布衣以自重,则名高;而布衣扶相公以自尊,则甚陋。今执逮之人而问之曰:“一瓢先生非名医乎?”虽子之仇,无异词也。又问之曰:“一瓢先生其理学乎?”虽子之戚,有异词也,子不以人所共信者传先人,而以人所共疑者传先人,得毋以“艺成而下”之说为斤斤乎?不知艺即道之有形者也。精求之,何艺非道?貌袭之,道艺两失。医之为艺,尤非易言,神农始之,黄帝昌之,周公使冢宰领之,其道通于神圣。今天下医绝矣,惟讲学一流转未绝者,何也?医之效立见,故名医百无一人;学之讲无稽。故村儒举目皆是,子不尊先人于百无一人之上,而反贱之于举目皆是之中,过矣!
仆昔疾病,性命危笃,尔时虽十周、程、张。朱何益?而先生独能以一刀圭活之,仆所以心折而信以为不朽之人也。虑此外必有异案良方,可以拯人,可以寿世者,辑而传焉,当高出语录陈言万万。而乃讳而不宣,甘舍神奇以就臭腐,在理学中未必增一伪席,而方伎中转失一真人矣。岂不悖哉!